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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专栏】我的高考故事:蒋伟康|感恩时代给予上大学的机会,感恩大学开启了人生精彩

发布时间:2017-06-14

蒋伟康,上海交通大学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教授,振动、冲击、噪声研究所所长,机械系统与振动国家重点实验室副主任。中国声学学会理事,中国振动工程学会理事、噪声与振动控制专业委员会副主任。

 

长期从事声场可视化理论与应用、声场计算方法、车辆噪声振动和机械噪声等方面的研究,先后负责完成60多项研究项目,包括国家自然科学基金5项、“863”课题5项、973子课题3项、上海市重大科技攻关项目、装备科研和企业合作项目等。获省部级科技进步奖2项,发表学报论文140多篇,其中SCI/EI收录100余篇。

 

“高考不仅仅是一次考试,它改变了我的一切,给予了我一切。感恩于时代给予了上学的机会,感恩于大学开启了人生的精彩”。

 

 

作为家里的长子,按以往政策,我本已作了下乡插队落户的准备,1977年恢复的高考,成为了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从1977年春夏开始,恢复高考的传闻一阵紧似一阵,上大学的憧憬在心中日益明晰起来。高考正式恢复的通知和时间我已淡忘,但清晰地记得,上大学是自己的不二目标。

 

恢复全国统一高考,要抓紧一切时间补习知识。我四处寻觅高中数理化参考资料而不得,在新华书店翻出的1966年以前出版的数理化参考资料,订书钉都已锈迹斑斑。考试纲要发布后,大半年时间里,我几乎把所有初中和高中的数理化课程重新学习了一遍,临考前两个月再复习一遍,就匆匆上了考场,紧张和刻苦的程度可想而知。

 

 

1977年高考还是由全国各省市自主命题,1978年则恢复全国统一命题。我是1978级考生,高考三天考六门课,第一门是数学,其余是政治、语文、化学、物理和英语,其中英语是参考成绩,不计入录取总分。1977年高考录取率不到5%,1978级高考录取率略高一些。报刊广播纷纷测算录取比例,大概是为了提前安慰落榜考生,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,保持平常心。但我根据往年期末考试成绩、复习后期的地区统测等等,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,任他千军万马,吾独往也!

 

高考结束一月,公布了成绩,我五门课程总分417.5,在全上海25万考生中,可排在千名以内,按照当年交大复旦等学校在上海的招生名额,考取上海交大应该问题不大。一个多月后,我拿到了录取通知,揭晓了最后一点悬念:我被第一志愿《船舶动力装置专业》录取。记得那时有高兴,但没有惊喜。

 

 

跨进校园感受到的是新奇,走出校园感受到的是骄傲!那时的大学生,收获了全社会的美誉、希望和羡慕!
1978年秋,跨入上海交大动力机械工程系,一切都觉得新鲜,尤其好奇的是,当时交大所有的专业教研室,也就是现在所谓研究所的前身,都是有代号的,如270教研室是核动力装置教研室,还有260教研室、240教研室、210教研室等等,仿佛部队番号一般,平添几分神秘感,据说这与交大曾经受国防科工委领导有关。

 

 

二系的教研室散布于我们上课的工程馆和教学一楼,走廊中经常可见一些小办公室门楣上,挂着“210教研室”之类的小木牌。有一天,在工程馆看到一块小木排,字体不同,漆色甚新,牌子上写着“220研究室”。当时好生奇怪:为什么别家都是教研室,唯独220是研究室?于是多方打听这个“220研究室”有甚特别之处,未曾想正是由这点好奇开始,自己与220结下了不解之缘,最终会把振动噪声领域的研究和教学作为自己的终身职业。

 

 

大学印象最深刻的,除了讲课极富魅力的王嘉善老师外,还有主讲《机械振动》的陈之炎老师。当年的他40多岁,身材修长,风度潇洒,已经忘了当年陈老师的课有何玄妙之处,只记得这门课激发起班上大半同学对振动、冲击、噪声的兴趣。我的毕业设计题目是某双体船的发电机组隔振设计,指导老师是严济宽教授。严老师的博学、严谨和务实,在我心中树起了一座工科教授的丰碑。

 

当时几乎所有企事业单位都急需大学毕业生,我被分配到船厂当技术员。能留在上海工作,已经很不错了,然而在工厂却又格外怀念学校的课堂。在那年月,考研是离开现职的唯一官方途径,所以又回学校读研,专业当然是振动、冲击与噪声。读完硕士,接着又报考了220骆振黄教授的博士生,骆振黄教授和朱物华院士都是220的首批博导。那时交大的教研室已纷纷改名为研究所,220也就成为了现在的振动、冲击、噪声研究所。岁月轮转,1999年,我回到了220研究所工作,而此时的220,已是蜚声海内外的国家重点实验室。恍惚之间,在220所工作已经十几年,每每想起220所给自己的种种恩惠,便生出浓浓的感激情怀。


 

大学生活很艰苦,但那时并不觉得。

 

现在回想起来,当时的生活很艰苦。1978年的校园,每个班的同学年龄差别都很大,我入学时17岁,最小的同学比我小2岁,最大的比我大12岁,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。我们都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,每周六天上课,周学时35学时左右,每天18:00之前就进工程馆自修教室,22:30熄灯前回寝室。大学四年,国家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,各种新思潮此起彼伏。我们除了学习专业课程,还如饥似渴地阅读古今中外的小说名著和各种社科类新书,展开思考和探索。

 

 

住在执信西斎的底层宿舍,七八人一间,盥洗室楼层公用。开始的两年,全校没有一间浴室,每周都得去附近社区的公用浴室洗澡。当然,大学生活不乏快乐,我们每周打两三次球,最期待的是每周一次的大礼堂看电影。生活委员领电影票分发到各寝室,室长主持抽签。我那时运气特差,抽中电影票的次数远低于平均概率,为此嚷嚷着要把抽签制的规则修改为轮流制,可惜得不到响应。那时的学习条件,远无法跟今天相比,苦虽然有些,但回想起来,却是充实而快乐。

 

 

我们这批大学生,有更多更早的机会,也挑起更重的担子,主要是时代使然。有人觉得,我们是幸运的,赶上了改变命运的机会。但我们那年毕业,没有就业选择权,没有出国选项,更无法创业,也有那个时代的困扰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机遇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挑战。我们中的许多人之所以成为了各行各业的中坚者,大多数人并不是出于选择,而是因为坚持,经受住了形形色色机遇的诱惑,没有放弃最初的信念。

 

 

 

考上大学,取决于你的聪明和努力,意味着你获得了驶上高速公路的机会。能走多远,走向何方,则取决于你的抱负、信念和坚持。

供稿:蒋伟康,张玲玲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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